五月五,过端午。端午,一个美妙的节日,它充满了先人的智慧,寄托了人们美好的愿望,有一种温馨浪漫的气息。每次看到那青色的粽子,嗅着浓浓的甜香,都会有一种情怀油然而生。
据记载,唐代时期的粽子用米已“白莹如玉”,粽的形状出现锥形、菱形。宋朝时,已有“蜜饯粽”,即果品入粽。诗人苏东坡有“时于粽里见杨梅”的诗句。元、明时期,粽子的包裹料已从菰叶变革为箬叶,后来又出现用芦苇叶包的粽子,附加料已出现豆沙、松子仁、枣子、胡桃等等,品种丰富。今年端午将近,看到街上卖的各式粽子,不由得想起儿时的端午节。那时家里穷,端午节就是美食节、饱食节,故兴味浓厚,经久不忘。
那时,每临端午节,外婆总是带我到村北头一处偏僻的池塘捞包粽子的苇叶。微风习习、蝉声阵阵,岸边的苇叶总是早已被人捞尽,一丛丛诱人的碧绿在手不可及的水中摇曳。此时,持一根事先准备好的顶端绑有布兜的长杆屏息凝神去套、去拧,变着法儿地将苇叶拧入布兜,每一片硕大的叶子落入布兜都能引起我一阵激动的喊叫。
母亲早已在家用大盆泡好了糯米,等苇叶一到,三片、四片连在一起叠成个立体三角形,顶部先放进两个小红枣,再填满糯米,苇叶折封扎口,再用细细的尼龙绳紧紧地捆住。此时,孩子们跟着也一阵乱裹,包出来的都是汤滴米撒,软软塌塌的,且多是奇形怪状。大人们的思绪被淡淡的节日情愫包裹着,十分通融,十分随趣,于是包粽子变成了一场极好玩的开心游戏。
蒸粽子是一种漫长的期待,蒸锅上刚丝丝缕缕地冒气儿,就凑过去一闻清香入鼻,直至蒸锅里腾腾的气势发作出来,便频频地看那马蹄表的大针儿是否走到了大人事先设定好的位置。及至盼得粽子熟,情切切、手慌慌地放在嘴边就吃,几个落肚后还浑然不知其味。其间,大人们总在身边不停地教诲:“慢着,别烫着!”“好了!别撑着了!”,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。粽子年年吃,却年年吃不够,正好留个念想,以盼来年。
参加工作后到了外地,终日繁忙又常年不回老家,每到端午前夕,母亲总是打来电话:“端午可别忘了吃粽子!”。如今,十多年过去了,吃过的、见过的粽子种类繁多,肉粽子、火腿粽子,巧克力、豆沙馅的改良粽子等等。当然,如今吃粽子也不必苦苦地等待端午,也免去了全过程的家庭制作,从街头小摊到餐馆饭店,可立食,可坐点,但由于没了池塘边的采撷,没了包粽子的乐趣,没了贪婪的期盼,没了母亲那深深的注视和声声呼唤,那粽子也终究没了儿时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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